英俊的皮皮虾

我们永远在一起

【启强】星(上)

还是对启强下手了。父子真的好吃,但也真的好冷,自割腿肉TUT

看文前请看清注意事项:

配对:刘启/刘培强,斜线绝对TMD有意义

非单纯亲情向,刘启已经明白他对刘培强的感情,刘培强暂时还没注意到。

文笔渣且矫情,表达能力为负,OOC出太阳系。慎入慎入慎入。

 @黑暗中的诗 召唤猹老师吃粮。

 

刘启正陷在此生最大的噩梦里。

巨大无比的星体横亘在头顶的夜空中,扭动的线条割裂色彩,旋转的漩涡有一种诡异的美感。

行星发动机的火焰点亮了半边夜空,像利剑一样垂直向上,刺向头顶可怕的天体,却在一个令人惋惜的距离到达极限。

木星像宇宙中的塞壬,高歌着死亡与毁灭。地球正在坠毁,情势似乎已无法逆转。

然而此时,有人驾驶着空间站毅然冲进了瑰丽的光柱。随后是爆炸,剧烈的爆炸,火光甚至穿透了头顶的厚厚的阴云,像一颗闪耀的星星。

那个人说,我会变成一颗星星。刘启总以为那是谎言,可他却真的做到了。

他成了刘启永远够不到的一颗星星。

嘶吼戛然而止,眼泪也在这一瞬间冻结,只有真实的心痛像磅礴的气流,毁天灭地地砸下来……

 

“……启?刘启?”

刘启在剧烈的震颤中醒过来,心跳剧烈,仿佛刚穿着防护服来了个百米冲刺。太过真实的梦境让他缓了几秒才意识到那次危机已经过去,现在他正躺在自己位于北京地下城的卧室里,没有爆炸,没有流血,只有他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响的急促呼吸。

“做噩梦了?”

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他的肩膀。刘启微微低头,借着窗外环境模拟系统的微光能看清对方修剪圆润的指甲。这手的主人正是他的父亲,一个从爆炸的空间站中奇迹生还宇航员,不久前才被他从医院接回家里。

“梦到什么了?”

他多么想把这声音的主人从黑暗中拽出来,让他暴露在虚假的月光里,好让自己看清对方眼中的关切。事实上他不用这么做就能想象到,刘培强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多么柔软。刘启可以示弱,可以向他倾诉,这样或许还能骗到一个安慰的拥抱。他渴望对方的温暖就像戒断期的病人渴望药品。但是不行,他不能让他们刚刚恢复正常的父子关系再次决裂。他可以压抑自己,永远不向刘培强吐露心声,但绝不能接受刘培强再一次离去。

他是在空间站爆炸的一瞬间,才明白自己对父亲的感情绝不是单纯的恨意。因为恨一个人不会让他如此痛苦,也不会让他因为失去而心碎。他执拗地说服自己恨刘培强,不过是掩饰自己疯狂的思念和畸形的爱意,否则隔着茫茫时空,他要如何保证自己不被这份感情压垮?

可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,命运突然又将他的星星送了回来,也唤醒了他本该深眠的感情。

与刘培强重新变回父慈子孝的关系并不难,事实上甚至太简单了。他的父亲因为过去种种,总对他抱着深刻的歉意和愧疚,因此对他几乎百依百顺。刘启不许刘培强搬出去住,也不想让他再找什么工作,他也就毫无异议地答应下来,像个真正的退休人士一样,逛逛街,做做饭,接送韩朵朵上学放学,晚上则和刘启挤在一个卧室里休息。

隔阂与坚冰轻而易举地融化了,难的是如何与刘培强保持合适的距离,享受他的温暖又不让他发现自己过于炽热的眼神。刘启处在进退两难的窘境中,既不想被困在血缘的枷锁里,也不想因为贸然点破真相而失去他。

若即若离,不冷不热,他只能以这样的态度面对刘培强。

“刘启?儿子?”

刘培强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。刘启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神了好一会儿。

“没事儿,我没做噩梦。”他以自己都不太信服的语气否认道,“大概是睡姿不对,鬼压床了。”

刘培强体贴地没有追问。他说:“那你换个姿势睡吧。”

刘启点点头,侧了侧身体,背对着刘培强躺下:“我睡了,爸。你也赶紧休息吧。”

背后传来被褥与衣服摩擦的轻微声响。

“晚安。”他听见刘培强说。

“晚安。”

他睁着眼睛熬到了早上。

 

流亡的日子大同小异。刘启每天按时出门上班,按时回家吃饭,与韩朵朵斗嘴,以奚落李一一和Tim为乐,在刘培强面前扮演长大成熟的好儿子。

表面上看一切正常,只是内里,刘启的心已经被不能言说的爱意腐蚀得坑坑洼洼。

他的噩梦也越来越频繁。有时候是自己躺在行星发动机的启动装置下,即将被咬合的机器挤成肉泥;有时候是从高空中坠落,他拼命向韩朵朵伸手还是没有拉住她。最多的还是刘培强,在爆炸中化为灰烬的刘培强,眼泪在真空中飘散的刘培强,哑声数着三二一让他抬头的刘培强。

每做一次噩梦,他就失去刘培强一次。

每次醒来,他都竭尽全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,放轻呼吸,慢慢平复心跳,以免让刘培强发现他越来越糟糕的睡眠。

只是他低估了刘培强的细心。

“要不我还是搬出去吧。”某天晚饭时刘培强突然提议道。

刘启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,视线缓缓转向他的父亲:“为什么?”

“我做宇航员时的工资都存你姥爷账户上了,一分没花,算算也不少了,搞一套房子应该不成问题……”

“我问你为什么!”

他骤然提高的声音吓得韩朵朵连咀嚼都忘了。自从父子两人和好以来,他还从没用这种恶劣的态度跟父亲说过话。

刘培强搁下筷子:“我看你最近睡得不好,总是做噩梦。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是挺难为你的,我走了你也能睡得舒服点。”

“不需要!”刘启恶声恶气地拒绝,“我好得很,你哪儿都别想去!”

“刘启,我也是为了你……”

“你当初决定让我妈放弃治疗也是为我好,离开我和姥爷一走十七年也是为我好!”刘启猛地站起来,撞得桌子都晃了一下,“可事实上呢?我他妈的一点都不好!少在那自以为是,我告诉你刘培强,你要是敢搬出去,你要是敢……”

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刘培强的脸,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。但悲哀的是他找不到任何有力的威胁,他的父亲不是韩朵朵,离了他照样能活得很好,而他离了刘培强却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模样。

刘启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躲进自己的卧室,把门摔得震天响。

 

“刘叔叔,要不你睡我那屋吧。反正我个子小,睡沙发也盛得开。”短暂的沉默后,韩朵朵小心翼翼地提议。

刘培强冲她笑了笑:“那怎么行,你是女孩子,也是大孩子了,应该有一间自己的卧室。就算要睡沙发,那也是我来睡。”

韩朵朵摇摇头:“户口是不会同意你睡沙发的,我看他宁可自己睡沙发也不会让你睡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别生他的气,他就是……就是想能时时刻刻看到你。他以前总说他一点都不想你,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就是嘴硬。”
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愧疚,离开刘启虽是迫不得已,让他的孩子整整十七年得不到父亲的关爱也是事实。所以他总是愿意退步,愿意纵容,希望自己的退让能让刘启过得更舒心一些。可事实是他做得还不够多,不够好。

“要不,你还是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吧。”韩朵朵小声建议,“我听周倩姐姐说,人在经历过巨大创伤后会得一种P什么……”

“PTSD。创后应激综合症。”

“对,就是这个。你说他不会也得了PTSD吧?”

刘培强看着桌上的饭菜陷入沉思。

 

晚上临睡前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启,不出意料地得到对方不屑的一声“切”。

“浪费时间。”刘启用四个字否决了这个提议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么?睡觉!”刘启率先蹦上床,扯过被子盖过头,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。

刘培强又一次妥协了。

这一夜他睡得不太踏实,刘启在噩梦中喊他时他一下就醒了。

“刘启,醒醒!”刘培强抓着刘启的胳膊轻轻晃了晃。但是刘启在噩梦中陷得太深了,眉头紧皱成疙瘩,冷汗涔涔而出,含含糊糊地叫道:“回来……刘培强……骗子,骗子!”

“刘启!”他加大了力量。刘启一下子醒过来,像被惊醒的野兽一样扑向他,把他按在床沿,双手紧紧卡住他的脖子。

“刘启!儿子,醒醒!”他都不知道刘启在疯狂时力气居然这么大,颇费了些力气才把那双铁钳一样的手从自己脖子上移开,然后紧紧地将对方抱住,像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,亲吻刘启的额头,在他背上一下下地轻拍,抚摸。

“没事了,没事了……”

刘启放松下来,像被抽光了力气,趴在刘培强怀里一动不动。

“是不是又做噩梦了?别怕,不管梦到什么,那都不是真的。爸爸陪着你。”他轻声哄着刘启。

“你可以跟爸爸说说,不过不想说也没关系,你只要明白,你现在是安全的。”因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和任何事伤害你。

“我梦见你死了。”仿佛过了许久,刘启才哑着嗓子说,“你驾驶空间站冲过去,你要炸了它好点燃木星。王磊不听我的,李一一不听我的,你也不听我的。你数三二一,让我抬头看,你让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。你多残忍啊,一走十七年,还想走得更彻底。骗子,混账。”

“对不起,刘启。”刘培强把他抱得更紧一些,“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,可那是唯一救你和地球的办法,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万劫不复却什么都不做……”

“你非要那么伟大吗!”刘启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。刘培强这才发现他的儿子哭了,泪光和愤怒让那双眼睛格外明亮,“万劫不复?什么他妈的万劫不复?你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才是万劫不复吗?”

“刘启……”

“你抛弃了我两次,第一次走了十七年,第二次,我以为是永远。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?那才是我的万劫不复。”

刘培强想要反驳,却被刘启大颗滴落的眼泪吓住了。他有很多年没看到孩子哭得这样伤心,这样绝望,无声中表达的控诉与愤怒,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心。他更加愧疚,更加自责了。

“对不起。对不起。对不起。”刘培强重新把儿子搂进怀里。此刻除了抱歉,他竟然想不到更合适的话语。

“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。再也不能。”刘启像一头受伤的小兽,愤恨地咬着牙,手臂紧紧箍着刘培强的身体,“你要是离开,除非我死。或者你死。我真的想过,如果你敢走,我就弄死你,然后弄死我自己……”

刘培强被这疯狂的发言吓了一跳:“不许乱说!”

回答他的是一声吸鼻子的声响和胸前更大面积的潮湿。于是他又心软了。

“不要这样想,儿子。以前离开你是迫不得已,爸爸向你道歉。但爸爸也保证,从今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。咱们一家人会一直一直在一起,不管遇到什么难关都不分开。”他用抚摸和亲吻安抚情绪失控的孩子,“无论发生什么,你都要记得,爸爸爱你。”

刘启又一次从他怀里抬起头,不再流泪,也不再愤怒。他的眼睛平静得像无风的水面,底下藏着刘培强也看不懂的情绪。

“刘培强,”他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说,“我也爱你。”

刘培强确定这句“我爱你”与他说的有什么不一样,但是刘启挪动身体,枕着他的手臂躺了下来。

“我困了。”

“那就睡吧。”他决定改天再跟儿子谈谈。

“你不许松手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刘培强?”

“嗯?”

刘启没再出声,他睡着了。这一夜不再有噩梦和挣扎。

现在,他躺在星星的怀里了。

   

上  完

评论(55)

热度(1091)

  1. 共3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